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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劳、勇敢、机智、灵活的契丹人远去，他们融入各地区各民族之中，消失。给后人留下无限的遗憾，我们有必要研究挖掘他们的去向和历史。让他的遗民知道自己的祖先，并热爱她。 一、辽代契丹人起源和人口与文字 1、契丹人口 辽代契丹部落有内四部族：遥辇（nian）九帐族、国舅帐拔里，乙室已族，国舅部族，此外还有五院部、六院部，乙室部、品部、楮特部、乌槐部、涅剌部、突吕不部，突举部等九部，以每部平均三万人计，大约有四十万人。 编入宫帐的契丹人，正户八万，蕃汉转户十二万三千，此正户八万应当都是契丹人，以每户七口计，约为六十万人。两者合计，辽代契丹人总数约有一百万人。 以平均每个契丹户有奴隶二人计，十二宫一府与契丹人八万户，家内奴隶十六万以上，因为契丹贵族当然不会每户仅两个奴隶，契丹部落中的家内奴隶大约总数三十万，为契丹人口的百分之三十。 2、契丹人起源 内蒙古大学林干教授著书说：“史料表明蒙兀室韦是属于契丹系统，语言和契丹相类，而服饰辫发和使用角弓”的风俗习惯也和鲜卑相同，…..从地域上考察，鲜卑于今额尔古纳河东南的鲜卑山，而后来室韦的活动地区也在额尔古纳河一带，可见鲜卑、契丹、室韦、蒙古都是属于东胡这一族系的。 3、契丹文字 契丹族虽然有悠久的历史，但长期以来一直未能创制本民族的文字，一直到唐朝，契丹人和中央天朝的往来文书都用汉字。契丹字有两种，契丹大字和契丹小字，契丹大字是年耶律突吕不、耶律鲁不古等创造的，契丹字的制作是由于汉字不便表达契丹语之故。为了配合契丹语，因而有契丹字创制，但契丹字又是利用汉字的笔画和基本部件改组而成，契丹大字是表意字，每个字表明一个词。由于契丹语词大多是多音节词，因此契丹大字的每个字也必须表示多音节。单纯汉文字的规律造成的契丹大字，显然不能完全适应契丹语言的要求，因而又创制了契丹小字，约有多个。 契丹小字在年耶律迭剌创制，契丹小字和契丹大字不同，它又接受了回鹘文字和汉字的影响。从保存到现在的契丹小字资料看，契丹小字同契丹大字一样，是以汉字笔画和汉字的基本部件改造而成，不同的是契丹小字是单音节字，是表音字而不再是表意字，几个契丹小字组成一个词，这就比较符合契丹语言的要求。 （契丹字表） 当时契丹人大都兼通契丹语和汉语，同时使用着契丹文字和汉字，而随着契丹人的进一步汉化，他们就放弃了契丹语和契丹字，单纯使用汉语、汉字了。这就是契丹字消亡根本原因。 另外在西辽境内，耶侓大石和他的继承者们仍然照着老规矩，定汉文和契丹文为官方通行文字，直到西辽灭亡。 二、辽政权解体 由于契丹族政权解体，契丹族走向了消亡，不过契丹新建立的辽朝是由于女真族建立的金朝的攻打而灭亡，但其覆灭也有内在的原因与契丹贵族的腐败，契丹族内外矛盾的尖锐是分不开的。 辽朝统治者契丹贵族，经过百年，已逐渐腐败，终年沉浸与游猎、打球、佛事、不问政事，不修武备，不仅本身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而且养着一大批寄生者。“僧从纵恣，放债营利，侵夺小民，民甚苦之，”并把土地百姓赏给寺庙，让这些百姓即向国家纳税又向寺庙纳税，契丹统治集团由于内部斗争激烈，人心离散。而其他各族更备受压迫，民不聊生。 同时契丹以各族人民为主的军队根本没有战斗力，契丹皇族又残暴统治各族人民，因此各族人民奋起反抗，当女真族起兵时，各族军队都临阵投降，降金共同反辽，这就是辽朝统治必然走向灭亡的原因之一。 在女真人反辽斗争带动下，各族人民纷纷起义反辽，辽天祚（zuo）帝走夹山，耶律淳（chuon)自立，耶律大石率兵西走新疆中亚，最后辽天祚帝于年被擒。以契丹族为主建立的辽政权覆灭，辽政权执政从—年，共年。到年西辽灭亡共执政年。 辽朝灭亡后，契丹族即四分五裂了。早在辽统治下，契丹已开始了分化过程。居住在中原地区的契丹族就已大量接受汉族经济文化的影响而被汉化，主要从事农业。而居住西北的契丹人则接受蒙古族各部的影响，仍以畜牧狩猎为主，这些契丹人的语言和习俗本来就和蒙古各族相近，这时也逐渐被同化。 同时辽灭亡以后，有一部分契丹人在耶律大石的率领下而走新疆中亚，逐渐和当地各族融合，而在金代女真贵族统治下的契丹人又被迁到东北和女真杂居与女真人融合了。这样一个统一的契丹民族逐渐在周边各族的影响下，分别被各族同化融合。在金代和金灭亡时，虽有过多次契丹人民的起义，但或是被女真统治者所镇压，或是投靠了蒙古贵族。在元代这些投靠蒙古贵族的契丹人被蒙古统治者分别迁往各地，更加分散。因此契丹作为一个民族从发展到逐步消亡融合到其他各族之中。而契丹政权---辽朝走向灭亡。 三、契丹建立西辽和哈剌契丹人 辽亡时有部分契丹族由耶律大石所率西走，至今新疆等地，建立西辽，建国近百年而亡。这部分契丹人，史家称之为哈刺契丹。年“大石不自安遂杀萧已薛坡里括，自立为主，率铁骑二百远走”。大石的队伍逐渐壮大，西至可敦城后驻北庭都护府，会威武，崇德等七州及大黄室韦，敌刺等十八部之众。集会的十八部都不是契丹部落，有精兵万余人之外，可能有一些附属部队及随行人员，但为数不会太多，建立西辽的契丹人充其量不过数万人。《契丹国志》“辽御马数十万于碛（qi）处，女真以绝远，未之取，皆为大石（即大石所得）”。这些马当然必须有人放牧，而这些人却大都属契丹人。因此加上这些契丹人，当时大石部下契丹人约有一两万人了。 年泰州路都统卢火奏：“大石已得北部二营及撒里卜为乌隗（kui）部，涅勒为涅束部，因此二营当有数万人，这批契丹人加入耶律大石队伍，构成相当大的数量。 而增加量最大的时段还是大石到达叶密建立居住城后在年，大石在额敏河流域，四周突厥部落来投奔都渐多，大石部增至四万帐。这是大石转弱为强的关健。这四万帐组成是这样，在年契丹人耶律余睹（先降女真者），至是判逃入夏国，夏国不纳遂投鞑靼，后被金俘杀，这部分亡入夏国或北投沙漠的契丹人，是有可能进一步西走投大石的，当时西夏正与大石勾结，拟共同对付金廷，帮助他们借路而过是可能的，更有可能他们是沿西夏及西州回鹘（gu）之北而西走，奔大石。这批人西走的时间是在公元年有数万帐人投大石之时的前一年，根据刘郁《西使记》的记载，“南有赤木城居多并，汾人”。他们归属大石的时间应在大石驻于额敏河流域，因此这些人应该包括投奔大石达四万帐的人之中，应成为哈剌契丹的组成部分，则耶律大石部下此时增加到四万帐。 据伸本阿提尔说，早在阿尔斯兰汗时代，就有一部分契丹人（一万六千帐）移居谢米列契（通常称为七河流域）。起初他们住在中国与黑汗朝交界的地方，负责保卫山区通道。为此他们分得了土地，并领取了一定的薪饷。后商人便把他们引向八剌沙衮（gun），即谢米列契。当契丹人进犯谢米列契的时候，这批移民便归附于自己的民族，一道征服突厥斯坦。 公元年初，镇守在天德镇（今包头市西北）的邻近西夏。山西族节度使以五部判如西夏，五部与一万六千帐相当，他们辗转至黑汗王国，总起来看，西辽中的契丹人已有五万六千帐，二十余万人了，由此看来西辽直属地区的民族应是以契丹族为主。 哈刺契丹人的最后流向，冯继钦认为西来中亚的哈刺契丹人则融合到回鹘族（维吾尔族），波斯族中，这一过程大致在王朝中期完成。而西辽不到一百年就为蒙古所灭，西辽遗民是为蒙古人所统治，其中一部分西走建立起儿漫王朝的契丹人融入波斯族了。但留在蒙古统治下的哈刺契丹人，则未必都融入回鹘族，还有可能融入蒙古族，或为蒙古军队裹走至融入其他民族。 四、金代契丹人 辽代契丹人的分布范围，大致东到粟未水（今松花江流域），南到南京（今北京），西京（今大同），西到镇州（今乌兰巴托），北到胪朐河（克鲁伦河），海勒水（今海拉尔河）。主要分布于大同，北京、辽西、承德、赤峰、哲盟、呼盟等地。 金起兵向西攻辽，契丹人有投降者，被俘者，约在年当时降金更多的还是辽统治下汉，奚人，契丹人为数不多，可能有相当数量是追随辽主西奔，到达山西一带，最后又到夹山（今内蒙呼和浩特以北）。辽亡后，这些契丹人还大都留居这一带。金初还保留乙室王府，南北王府，四部族衙等机构。有部分契丹人则北投，西北路契丹部族人移剌窝斡起兵，很快就聚众至五万，后增至十万，契丹群牧德寿陀锁起兵，众号数十万，可见契丹人在西北地区为数相当多，应该占金代总数一半左右。 金代契丹人有两次大迁移，一次是耶律余睹反金逃入夏国，夏国不纳投奔鞑靼。金廷捕睹余党，于是年河东八舘五百户山金司，乙室王府，南北王府，四部族衙，诸契丹部族酋首率众，蜂起，亡入西夏，亦或北投沙漠，契丹人巴金者由此一乱几成灰烬。这次西投的契丹人应该相当多。他们投西夏后去向不明，有可能投奔更西的耶律大石，耶律大石于次年年增加至四万帐，增加数万人。疑即以上西投的契丹人。 契丹人金代的第二次大迁徙是由移剌窝斡的反金起义引起的，移剌窝斡西北契丹部族人。窝斡等起义的部众主要来自山前山后（今大兴安岭西侧）其活动范围东到济州（今吉林省农安县）南到北口（今北京），西到西京（今大同），北到胪朐（qu）河（今克鲁伦河）。正是辽契丹族的分布地区，窝斡失败后，有部分人南投宋朝。在撒入窝斡旗帜下的契丹人，一部分回复在金廷的统治里，一部分以扩里扎八为首的南奔于宋。曾参加宋军夺下宿州的战役，并在宋廷的支持和指使下，坚持了对金廷的斗争，在以后的时期里他们当然融合于汉人了。 耶律窝斡起义失败后，金廷为防止以后契丹人反抗，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从年后，金世宗最初仅徙于窝斡乱者于上京（今黑龙江阿城）、济（今吉林农安），利（今辽宁喀左），但以后有将未予者也迁至乌古里石磊部（今嫩江西）。这样几乎所有大兴安岭南北的契丹人都被迁徙了。金不仅将契丹人大批向东迁徙，还散其猛安谋克，其部分女真猛安谋克，使与女真人相为婚姻，以达到同化契丹人的目的。这次迁移许多原来在大兴安岭南北从事畜牧业的契丹族转耕作，这是大变化。同时长期与女真人互相杂居、互相通婚，对这些契丹人被同化确起了重大作用。 大金国志：“始置屯田军，非止女真、契丹、奚家亦有之。皆自本部徙居中州与百姓杂处，计其户口授以官田，使其播种，春秋给衣马，若遇出军，始给其钱米。凡屯田之所，自燕王之南，淮，陇之北，皆有之。多至六万人，皆筑垒于村落间。这些人北方迁到淮河以北，河北，山西以南，但并未入宋。六万人中以女真人为主，但契丹人南迁者也数万。 年右翼军都统萧琦（qi）将带家属，双婢、亲信自宿州归顺。年有耶律适里，耶律造等授官，诸如此类的事迹。他们率领本族士卒投降之后，大都得以官资和田地住所，为南宋守边郡效力了。后来这些契丹人也就融于汉族了，这些人在契丹人中也是极小一支。 金廷一面残酷压迫不肯顺从金的契丹人，一方面也重用顺从于金的契丹人，契丹人有不少在金享有高官厚爵，契丹族在各级政权里，上有三公、尚书，左右丞相和枢密院，副使，下至京司留守，乃至州县节度、刺史，县令任职者都有为数不少的契丹人，其中多数人能够效忠金朝政权，但必须指出契丹人在金朝各方面的重大贡献，不仅是在高官者，更主要的是广大契丹族人民。 从大定以后，契丹人受猜忌，在位高官，赏厚爵者极少。同时不少散居女真猛安中，因此大都其传已不再叙其家世，而仅述其为何猛安人了，表明契丹人在金后期的逐步女真化和不被重用。 五、元代契丹人 公元13世纪，原居北方的蒙古族兴起，1年占领西辽地区，年灭金，年灭宋。这样所有契丹族居住地区都成为蒙古的统治地区，契丹族在蒙古人的统治下并未团聚一起，而是继续分散居住。但在元代契丹族仍存在，尚未因融入他族而消失于史。由于受金朝政府的歧视压迫，在蒙古军队到达之处，契丹人都纷纷响应。继续忠于金廷的只有少数人。 金代西北路招讨司置于桓（huan)州（今西蒙正兰镇）金桓州一带多契丹人，这些契丹人是最早投靠蒙古的。 耶律阿海，辽人。年金人走卞（bian），阿海以功拜太师行中书省。耶律秃花，契丹人，世居桓州。太祖，时率众未归。大军入金境为向导。获新牧与甚众，后侍太祖，同饮班术河水。有功拜太傅，封濮国公。秃满答儿，百家奴之弟，忽林带之兄，常留中宿卫。后百家奴解兵权为他官，乃受成都军万户。代将其军。迁四川等处行中书省古丞。忙古带办随路新军总管，统领山西两路新军，年进骠骑卫上将军，授云南诸路行中书省左丞，行大理金齿等处宜尉使都元帅。子火保赤袭万户。 这个家族时最早归附于蒙古的契丹人，以后一支率山西两路新军来到云南。据《云南契丹后裔研究》认为火保赤为以后在云南的契丹人的始组。但并非他们全部家属都迁云南，忙古带率山西两路新军，也未必都是契丹人，其中还有山西的汉人。 石抹狗狗，契丹人其先曰高奴。年太祖至咸宁（今乌盟集宁东），高奴与刘柏林，夹谷常哥等以城降，会置三万六千户以总天下兵，遂以高奴为千户，年从太宗伐金，为征行千户。年升总管，领兴元诸军奥鲁屯田，并宝鸡驿军，权都总管万户。年明威将军，管军副万户，向迁怀远大将军，夔（kui）路万户，移戌重庆。这契丹家族自太祖起兵投附后，逾数十年已迁四川。耶律伯坚，桓州人，年转保定路清县。这些说明元代中期桓州仍有契丹人。 辽人石抹也先者，其先，尝从萧后举族入突厥，及后还而族留。至辽为述律后，号称后族，辽亡，改述率氏为石抹氏，其祖库烈儿，誓不食金禄，率部落远徙。父脱罗华祭儿，亦不仕，也先其仲子也。善骑射，多智略。.....遂深自藏匿居野山，射狐鼠而食，闻太祖起朔（shuo）方，匹马来归。首言：“东京为金开基之地，荡其根本，中原可传檄（xi）而定也。”大悦，命从太师，国王木华黎取东京。师过临潢次高州，木华黎会也先率千骑为先锋。三日木华黎兵至，入东京。不费一矢，得地数千里，户十万八千，兵十万.......定城邑三十二。年移师为北京，城久不下及城破将屠之。也先子四人：查剌、库禄满战绩卓著，子良辅袭黑军总管，至元十七年，以功累迁昭毅大将军，沿海副都元帅，二十一年攻沿海上副万户。大德十一年告老，子继祖，袭万户。也先兄赡（shan）德纳后亦弃金官来归，为别失八里达鲁花赤。其孙亦剌马丹，仕到辽阳省左丞。亦剌马丹子仓赤，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公讳库禄蒲，公四世祖酷烈儿，曾祖脱毕罗察，祖野仙（也先）子查剌，刚勇善射，有父风。先是大夫募勇士为前行，号黑马，所向无敌，常自将之。至是仍授查剌公御史大夫领黑军。从下平阳、太原、降益都，南征，为占克敌，有取汴（bian)州....以功除真定路达鲁花赤兼北京路达鲁花赤，公其长子也......袭父职授总管黑军。 公讳明里贴木儿，别名继祖，字伯善迪烈纥人，六世祖库烈儿。公明里帖木儿初以沿海军分镇台州（今浙江）....明毅公（良辅即老，每怀乡土之念。捐馆之日，家存遗书千卷，公鬻（yu）其古庐，为舟车之费，奉柩还葬柳城（今朝阳）。公初从昭毅公在四明，师事前进士史先生蒙卿....，为学一本于朱子。...自经传子史，下至名法，纵横、无所不会，....自号“北野兀者”。年逾强仕，即请纳禄，....东台州山水之胜，买田筑室而居焉。石抹宣孙....其先辽之迪烈纥（ge）人。五世祖曰也先，....宣孙性警敏。嗜学问，于书务博览，而长于诗歌。尝借嫡弟厚孙荫，袭父职，为沿海上副万户，守延军州。及弟长，即让其职之，退居台州。 从这一契丹家族世系来看，本迪烈纥人，辽亡，率部落远遁穷朔。据陈述考证：“现在根河北岸山地（今额尔古纳河东）尚称苦烈儿温都儿，按达斡尔语“温都尔”是山或高地的意思(蒙古语同）....自库烈儿等在该地打牲射猎，该地就形成了契丹遗人的一个据点。成吉思汗起兵，也先投之。则也先至良辅间数世当居于柳城（今朝阳）。其子明里贴木儿及孙石林宣孙则改居台州（今浙江台州临海）并未回到根河。 这一支契丹人为元征服金朝各地，起了重大作用。但元朝统治稳定后，被远遣浙江。而也先所领黑军，当系他祖先招集的契丹遗人及兴兵后北方契丹人参加者。虽亦屡立战功，据记载：“成宗、武宗之世（-年）黑军已式微，多散落他”。看来也是散在各处，未必能回故土。 六、元代东北契丹人投蒙 今东北地区是金的北京路、东京路，咸平路，上京路所在地。这些地区在金代也有不少契丹人居住。蒙古兴起，这些地区的契丹人都纷纷投附蒙古，其著者如耶律留哥，王珣、移剌捏儿，石抹孛（bei）迭几等。 耶律留哥、契丹人、仕金为北边千户，耶律留哥非东北地区人，是逃亡而来，他首先起兵之地在今辽宁省东北部和吉林的西部。他所纠集的应当大都是契丹人，因此自号契丹军。按留哥的盟誓，表明留哥没有独立起义的决心，自始就准备投奔蒙古。金人遣胡沙帅军六十万，号百万，来攻留哥。留哥请蒙古军千骑与金兵对阵迪吉脑儿，留哥大胜。年众以辽东未定，推辽哥为王，国号辽。金复遣宣抚万奴领军四十万攻之，留哥逆于归仁县（今昌图四面城）北河上，金兵大溃，万奴收散率奔东京。安东同知阿邻邻惧。遣使来附。于是尽有辽东州郡，遂都咸平，号为中京，金副元帅移剌都，以十万攻留哥，拒战，败之，这是留哥的鼎盛阶段。 年耶厮不僭（jian）帝号于澄(cheng)州（今海城）国号辽，攻元天威.....方阅月，耶厮不为其下所杀，推其丞相乞奴监国，与其行元帅雅儿，分其兵为左右翼，屯开（今凤城）、保州关（今鸭绿江东）懿州（今阜新）、广宁（今北镇）、徙居潢府（今巴林左旗林东）。年春乞奴走高丽，为金山所杀，金山又自称国王，统古与复杀金山而自立，喊舍又杀之，亦自立，复返元。起义失败，原因是内部自相残杀，但留哥的北觐(jin)导致了内部矛盾的爆发，留哥又觐（jin)了（蒙军）镇压义军，其罪责难逃。 留哥子薛阇（du）被授为三千户，年帝命马撒儿台东征，收其父遣民、移镇广宁府，行广宁路都元帅府事。连征高丽，东夏万奴国。....子收国奴袭爵，行广宁府路总管军民万户府事。...长子古乃嗣。年，朝廷并广宁子东京，去职。弟善哥，由千户迁广宁府，子天佑袭广宁千户，改广宁县尹。留哥虽一心投附蒙古，但其子孙下场却并不好，逐渐削减权力，以至去职，仅居广宁（今北镇）地了。 王珣、本姓耶律氏，世为辽大族。金正隆末，契丹窝斡叛，祖成从田氏避难辽西，更姓王氏。遂为义州开义人。初河朔兵动、豪强各拥众据地。珣乃召诸乡人，谕以保亲族之计，众从之，推珣为长，旬月之间，招集遗民至十余万。年太师木华黎略地奚霫（xi），洵（xun）率吏民出迎，承制以洵为元帅，兼领义川二州事。年佔其锦州。年入朝，帝嘉其功，赐金虎符，加金紫光禄大夫，兵马都元帅，镇辽东便宜行事，兼义，川等州节度使。洵貌黑，人呼为哈剌元帅，哈剌为黑。从木华黎兵略山东至满城，令还镇。子荣祖（袭）欲留置宿卫，副撒里台进讨之。拔盖州，宣城等十余城。 年授北京等路征行万户，换金虎符。伐高丽，围其琼，高丽王丽屈，遣其兄淮安公奉表纳贡。进讨万奴，擒之。又破五里山城，，请于主将，全其民。子十三人，显者七人。通，兴中府尹；泰，权知义，锦，川等州总管，兴、征东千户，遇襄阳路管军万户，达，东京五处，行万户，延，镇国上将军，中卫亲军都指挥使，璲（sui)，江西湖东道捉刑，按察使。王珣投蒙时，十万余人，父子均立大功，但其后众均散居各处。 移剌捏儿、契丹人、率其党百余人诣军门献计策。年拜兵马都元帅，佐太师木华黎取北京，下、高、利、兴、松、义、锦等二十六城，破五十四塞。...继取辽东西。广宁，金复海盖等十五城。1年从攻东平，年从攻延安。年，从围风翔。从帝征河西，取甘、合、辛、蛇等州。师还，复从木华黎攻益都，下菜、膠（jiao）、淄（zi)等三十二城。年得疾归高州（今赤峰）率子买奴。年从政高丽入王京，取其西京而还，赐金锁甲，加镇国上将军，征东大元帅。....子元臣，年从丞相颜平宋，进阶武义将军。中卫率军总管，佩金虎符，年进昭毅大将军，同合江淮行枢密院事，行院罢，归高州，中奉大夫，湖慰宣慰使都元帅。 石抹孛迭儿，契丹人。父桃叶儿，徙霸州。孛迭儿仕金，为霸州平曲水寨管民官。太师国王木华黎率师至霸州，孛迭儿迎降。擢（zhuo）为千户。岁甲戌从木华黎觐太祖于雄州，佩以银符，冲汉军都统，年授左监军佩金符，与北都元帅吾也儿领锦州红罗山，北京东路汉军二万，又从夺忽阑（lan）阇（du）里必徇（xun）地山东、大名、比至洺州，城守甚坚，师不得进，孛迭儿不避失石，率众先登遂拔之。木华黎承制升孛迭儿为龙虎上将军、霸州等路元帅，佩金虎符，以黑军镇守固安水寨，即至，令兵士屯田且耕且战，披荆庐舍，数年之间，城市悉完，为燕京外蔽。...孛迭儿始从征伐，及后为将，大小百战，所至有功，后分居各处。 七、元代中原契丹人投蒙 辽代契丹人已有迁居中原者，金代更有迁居中原者，因此金末，燕京（今北京）、古北口（今河北）、东北（今山东）、太原（今山西）、汴（今河南）的契丹，都先后降附于蒙。 耶律楚材，字晋卿，辽东丹王突欲八世孙。...博级群书，旁通天文、地理、律历、术数及释老，医卜之说，下笔为文，若宿构者。年，宣宗迁汴，完颜福兴行尚书事。留守燕，辟为左右司员外郎。太祖定燕，闻其名，召见之。处处左右。帝每征讨，必命楚材卜，帝亦自灼羊胛，以相符应。指楚材为太宗曰：“此人天赐我家，尔后军国庶（shu)政，当悉委之。年从下灵武，诸将争取子女金帛，楚材独收遗书及大黄药材。既而士卒病疫，得大黄辄愈。帝自经营西土，未暇定制，州群长吏，生杀任情，至孥人妻女，取货材兼土地。燕蓟（ji）留后长石抹盛得卜由贪暴，杀人盈市，楚材闻之泣下。即入奏，请禁州郡，非奉玺书，不得擅征发，因大辟者必待扳，违者罪死，于是贪暴之风稍戢（ji）。年楚材进言，郡宜置长吏牧民，设万户总军，使势均力敌，以骄横。中原之地财用所出宜存恤其民，州县非奉上命，敢擅行科差者罪之。蒙古、回鹘、河西诸人，种地不纳税者死。监主自盗官物者死。应犯死罪者，具由申奏待报，然后行刑。贡献礼物，为害非轻，深宜禁断。太祖之世，岁有事西域未暇经历中原，官吏多聚敛自私，赀（zi）至巨万，而官无储偫（zhi）。楚材禁言曰：陛下将南伐，军需宜有所资，诚军定中原地税、商税、盐、酒、铁冶、山泽之利，岁可得银五十万两，帛八万匹，栗四千余石，足以供给，何谓无补哉？ 年帝至云中，十路咸进廪（lin）籍及金帛陈于廷中。帝笑谓楚材曰：“汝不去朕左右。而能使国用充足”。即日辟中书令，事无巨细，皆先白之。年春，帝南征。将涉河，诏逃难之民，来降者免死。楚材入奏曰，将士暴露数十年，所欲者土地人民耳得地，无民，将焉用之！楚材又曰：奇巧之工，厚藏之家，皆萃于此，若尽杀之，将无所获。时避兵居，汴者得四十七万人。楚材又请收太常礼乐生，及召名儒梁陟（zhi），使直译九经，进讲东宫。又率大臣子孙，执经解义俾之圣人之道。置编修所于燕京，給籍所于平阳，由是文治兴焉。时河南初破、俘获甚众，军还十七人，有旨居停逃民及资给者，灭其家，乡社亦连坐。由是逃者莫敢舍，多殍（piao）死道路。楚材进曰：“河南既平，民皆陛下赤子，走复何久，奈何一俘囚，连死数十百人呼？”帝悟，命除其禁。金之王也，惟秦鞏（gong）二十余州久未下。楚材奏曰：往年吾民逃罪，或萃于此，故以死拒哉。若许以不杀，将不攻自下矣。诏下，诸城皆降。 年，忽都虑以民籍至，帝议裂州县赐帝王功臣。楚材曰：裂土分民，易生嫌隙。不如多以金帛与之。帝曰：已许奈何？楚材曰：弱朝廷置吏，收其贡赋，岁终颁之，使毋擅科征，可也。帝然其计，遂定天下赋税。每两户出絲一斤，以给国用；五户出絲一斤，以给诸王功臣汤沐之资。地税，中田每亩二升又半，上田三升，下田二升，水田每五升。商税三十分而一。盐价银一两四十斤。楚材因陈时务十策，曰：信赏罚，正名分，给俸禄，官功臣，考殿最，均科差，选工匠，备农桑，定土贡，制漕（cao）运。皆切于时务，悉施行之。年赠经国议制寅亮佐运动臣、太师、上栓国，追封广宁王，谥（shi）文正，子繏（xuan）铸。铸字成仲……楚材薨（hong），嗣领中书省事，上言宜疏禁网，遂采历代德政合与时宜者以进。至元元年，光禄大夫，奏定法令三十七章，吏民便之。……徙居山后，子十一人。 耶律楚材接受汉族封建文化甚深，因多方劝阻，为蒙古建立新制，对保护中原百姓少遭屠杀，保护中原生产力少受破坏，起了重大作用。 萧拜住，契丹石抹氏也。曾祖丑奴，仕金为古北口屯戌千户。年国兵南下……遂开关遣使纳降，……因攻取平滦，檀顺、深、冀等州，及昌平，红螺，平顶诸寨。……授檀州（今密云）军民元帅。太祖方西征，丑奴驿送竹箭弓弩弦各一万，擢（zhuo）檀、顺、昌平万户，仍管打捕鹰房人匠……弟志瓦，始以杨城渔寨来降，为丑奴弟充质子，多立战功袭檀州节度使，丑奴子青山，年袭万户。青山子哈剌帖木儿，仕为檀州知府，拜为乃哈剌帖木儿之子，尝从成宗北征，特授檀州知府。耶律忒未，契丹人。父丑哥仕辽为都统。年国兵至，今徙于汴，忒末及子天佑率众三万内附，授帅府监军，天佑招府使，从元帅史天倪略赵州（今河北赵县），平棘，栾城，元氏，柏乡，赞皇，临城等县，籍其兵五千余，置吏安辑焉。年太师木华黎领诸遂兵马，承制加忒末名州（今河北邢台南）等路征行元帅，略邢、潞、磁、相、怀、孟、招花马列元帅有功。木华黎又承制授忒末真定路安抚使。洛州元帅，进兵泽三路、降其民六千余户，以功近河北西路安抚使，兼泽三路元帅府事。致仕，退居真定（今河北正定）。……天佑袭职，从天倪攻取益都诸城，略沧，棣、得户七千，兼沧，棣州达鲁花赤……后以天祐镇赵州……致仕，居赵（今河北赵县）。 耶律有尚，辽东丹王十世孙，祖父在金世尝官于东平，因家焉。有尚资识绝人，笃志于学，授业许衡之门，号称高第弟子。年衡除集贤大学士，兼国子祭酒，以教国人子弟，乃奏以门人十二人为斋长以伴读，有尚其一也。二十四年，朝廷乃大起学舍，始立国子监，于是有尚升国子祭酒，儒风为之丕振。有尚前后五居国学，其立教以义理为本，而省察必真切，以恭敬为先，而践履必端怘（guo）。凡文词乏小技，缀辑雕刻，是以破裂圣人之大遂者，皆屏黜之。身为学者师表数十年，海内宗之。耶律有尚虽为契丹人，却已完全接受汉文化了。推动元代的政治和教育向前发展，确实起到作用。 石抹抹只，契丹人，世居太原。父大家奴，帅汉军五百人归太祖。年按只代领其众。众功成都，年授河中府船桥水军总管。以其子不老代领其军至奶奶命袭父职，为怀远大将军，船桥军马总管，更赐金虎符，兼夔（kui）阳镇守副万户。年命领诸翼蒙古，汉军二千余人。戍施州（今湖北恩施），既而蛮酋向贵，誓用等降，其余峒（dong）蛮，之未服者悉平，遂以为保宁（今四川理县）等处万户。 八、西辽契丹人投蒙 西辽数传至直鲁古时（--年）年，铁木真被推为成吉思汗，并发动了对乃蛮的进攻。年乃蛮塔阳汉子屈出律投奔西辽。屈出律招集乃蛮旧部，纠合花剌子模及西州回鹘终于从直鲁古手中夺取了帝位。成吉思汗1年西征，命那颜哲别率二万人往讨屈出律。屈出律即逃合失合儿。哲别入城，宣布信教自由，城民尽屠屈出律士卒之居民舍者。自此，金代西奔建西辽的契丹人，亦基本归于蒙古的统治之下。 但还有部分契丹人在起儿漫建立政权，年西辽直鲁古曾派八剌里等迎战花剌子模，八剌里降于花剌子模。年成吉思汗灭花剌子模，八剌里至起儿漫建国，八剌里为了便于统治建立了政权，改信伊斯兰教，亦归顺于蒙古。直到10世纪，元宪宗命其主入朝，留不归，命蒙古人治其国，这部分契丹人也完全归于蒙古统治。 耶律大石西征，他本人最远到达起儿漫，这地方即（今天乌兹别克斯坦纳沃伊省首府纳沃伊城北方不远处的卡布马那一带。就在蒙古人统治了中亚以后不久，在这个地方，西辽也即喀拉契丹帝国又奇迹般地得到了一次复兴，中亚史上称为“起儿漫王朝”，中国史学界则称“后西辽”。后西辽的创建者博剌克就是其中之一。后西辽最后一个统治者是帕的沙哈敦，她在年与乱中被杀。后西辽彻底并入伊利汗国在年。（末帝直鲁古被屈出律所俘）（--年） 西辽疆域为：北至伊犁河，南到锡尔河上游，西至塔拉期河（今哈萨克斯坦东南部和吉尔吉斯西北部）和威海，东到伊赛克湖东面，此外正东面可敦城周边地区也由菊儿汗直辖。附庸国则包括高昌回鹘，东喀（ka）喇汗王国和花剌模。附庸部族主要有康里部，葛逻禄部、以及粘拔恩部（在阿尔泰山以北、帝国的东北方）。 契丹人在金亡辽后，四分五裂，或隶于金，或建于西辽，或投西夏，宋。及蒙古兴起，统一各国，分散各国的契丹人又归于一。这些契丹人投奔蒙古，为蒙古征服各国，立下巨大功劳，甚至可以说主要是由契丹人帮助蒙古人打下了天下。而耶律楚材等契丹人帮助蒙古人建立各种制度，对元巩固统治也起到了巨大作用。契丹人在他们正达到的先进社会制度基础上所取得的一系列先进知识，在帮助蒙古人直止屠杀，避免破坏生产上，不仅对蒙古统治起到积极作用，对于整个中国社会经济的恢复发展也起到了重大作用。但遗憾的是契丹没有一个核心，无法把自己强大的力量团结起来，恢复自己民族的统一，重建自己的国家，而是各自为政，投奔蒙古虽是立了重大功劳，最后却只是为人做嫁衣。蒙古人在巩固统治后，逐步分割契丹人的力量，将契丹人分散各地，并逐步削夺他们的权力，限制契丹人进入最高统治集团，使契丹民族最后走上衰亡的道路，这对契丹族而言是一个惨痛的结局。契丹人也为中华各族人民历史上的大团结作出了伟大的贡献。 九、金元时代对契丹族的政策 民族的消亡不是突然完成的，总要有一个消亡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这个民族的一些特征逐渐消失，民族消亡过程中，诸民族特征的消失，通常是失去共同地域开始，即出现了多民族的杂居。接着是其他特征的逐渐消失，如民族共同经济的消失，加入到其他民族的共同经济中，民族语言和民族文化的改变等。在民族诸特征中，民族自我意识残存的时间最长。金元时期的契丹族属于这种消亡中的民族。 辽的灭亡更促使了契丹族的分化，金代契丹族有的西奔建立了西辽，和当地的汉族、回鹘等民族杂居；有的契丹族入居中原或南徙南宋，和汉族杂居逐渐汉化；有的在东北地区，被金政府分迁上京、济、利等路和女真杂居，互通婚姻，逐渐女真化；有的在西北地区，长期和蒙古各族杂居，逐渐蒙古化。这样，契丹民族在民族消亡道路上继续向前迈进。 蒙古族兴起，金走向灭亡，在此过程中，各地契丹族纷纷起兵，以图复兴民族。但由于散留在各地的契丹民族早已失去共同地域，共同语言，共同经济，共同文化，因此无法团聚一起，形成一股合力。如果元初的耶律阿海，石抹也先、耶律留哥、耶律楚材等人，各以自己的文才、武功，兵力合在一起，而不是分散投靠蒙古族，完全可以恢复自己的民族国家，别树一帜。但结果是由于契丹民族早已分化，他们无法团聚一起，而只能分散投蒙，帮助蒙古征服各国民族，建立巩固了对各国民族的统治。而蒙古在统治巩固以后，又反过来对付契丹族，进一步消弱契丹族的势力、分化契丹族、促使契丹族走向消亡。 其他有些民族虽同样分散与他族杂居，但他们的共同信仰、共同文化习俗，使他们得以顽强地抗拒周围民族的同化、拖延了民族的消亡。犹太族并由于希特勒灭绝人性，残酷消亡，犹太人的行动，反而增强了民族的自我意识，民族团结求存的愿望也随之增长，因而造成了以色列的复国。契丹族不具备这些条件，因此契丹族的走向消亡就成必然了 元初，各地契丹族纷纷起兵，一时间契丹族成为当时中原大地的一支重要力量。蒙古统治者一方面采取以高官厚爵拉拢的办法争取一些契丹人降附。契丹人在蒙古兴兵初期，官爵之高是惊人的，动辄被封以王、公、任为元帅，都元帅，各率其兵、各据其地，因此也确实程功地拉拢了一大批契丹人为蒙古效力。另一方面对不顺从蒙古的契丹人，则残酷镇压，如耶厮不，喊含等的镇压，蒙古在统治巩固以后，就逐渐消弱契丹人的权位。在后期，契丹人已大都仅为州县地区，别说在中央权力中心，连省一级的官员也很少由契丹人担任。耶律楚材在太祖、太宗时曾得到重用，显赫一时，但晚年也受到排挤，其子更被籍没。契丹的乣（jiu)军，黑军在蒙古兴起时协助征服各地，功劳显著。到成宗、武宗之世--年黑军势微。多散落他属。应该肯定黑军的势微。时元朝政府忌黑军之强悍因而将其分散他属的结果。 元政府对契丹人最厉害的一项措施，就是将本居北方的契丹人远调南方，使其失去与故土契丹人的联系。如远调石抹也先的后代与浙江台州；调耶律绣花的后代至四川、云南；如耶律阿海子三人，一行省辽东、一守中都，一远监寻思干城；耶律楚材子山后；山西石抹抹只子远戌四川等。这些措施，更使契丹人分散全国各处，与周围各族杂居，逐渐同化于当地各族。 年元定拟军官格例，……女真契丹同汉人、若女真、契丹生西北，不通汉语者，同蒙古人；女真、契丹人于金代已攻姓移剌、石抹及刘、王、李、郑等姓。以后不问其先世，已无法得知其为契丹人了。契丹人的消亡，从客观上说有其必然性，是其散居各地的必然结果。但金元政府对契丹人的政策也加速了其分散，助长了其消亡。而契丹人自身民族意识消弱，不图团结复兴，反投靠异族最终走向消亡的重要原因。 十、契丹人流向汉族和其他各民族 在金元时期契丹族虽已分化，但尚存在处于消亡时期；在元以后则契丹族消失于史，不再作为一个民族而存在，而且从金元到元以后时间跨度太大，期间契丹族的流向也在不断变化中。如金代契丹族，虽分别入西辽，入西夏，留居金统治下和入南宋，但13世纪，元尽灭诸国，所有契丹统归于元朝。在元代契丹人或入蒙古、或入汉族，或在西域，并有少量入朝鲜，部分是达斡尔，据有资料说罗马尼亚有一部分。这构成了契丹人的最后流向。 元末一些契丹人的后裔，如石抹帖木儿，别名继祖者，定居浙江台州，已完全汉化，又如耶律楚材父子的汉化，耶律有尚已完全成为一个真正的儒者，接受汉文化了，其他契丹人在元代散居各地与汉族杂居，也逐渐汉化。因此这部分居汉地的契丹人最后融入汉族之中了。金代入南宋的契丹族，在元代不独立见史，表明已融入汉族。元代尚是契丹族的，明代已融入汉族。已不见姓耶律、萧、移剌、石抹等，应该都是改姓氏了。 陈述指出：河北省宝坻县有耶律各庄，至今村人多刘姓。从辽朝以来，耶律译刘。那么耶律各庄刘姓十户的先世，很清楚地是契丹人。此外，在宝坻县内尚有达子庄、达子屯、哈喇庄、县有黑家庄、科科庄、滦县有野里庄。我们不是说这些村庄人的先辈是契丹人，但这些村庄命名的当时，主要住户可能时契丹人，这些人们当然融合于汉人了。云南有一五万人是元代留戌的契丹将士的后裔，其中有不少已报称汉族，这也是契丹族人入汉族的一个例证。 总的来说，除了居住今内蒙中部，即所谓居西北的契丹人可能融入蒙古族，居新疆地区的契丹人可能融入回鹘等族外，其他居住内蒙东部、东北地区、中原地区的契丹人，基本上都融入汉族。因此应是契丹族的主要流向。 辽亡以后，契丹人分居各地者，有的先融入其他各族，但以后随着其他各族一起又融入汉族，有些甚至还来不及融入其他各族就融入汉族了。西迁西辽的契丹人在元灭西辽后，也有不少契丹人最后仍融入汉族之中。 年“定拟军官格例，……契丹人生西北，不通汉语者，同蒙古人。”这部分契丹人有可能当时是融入蒙古人中了，但查元代契丹人中，只有原居住内蒙中部的耶律阿海，耶律绣花家族及耶律伯坚、石抹明安的子孙中可能有部分融入蒙古。此外东北耶律留哥家族，可能也融入蒙古族中。但元代契丹人的一些后代以后再汉地为官，也可能留居汉地汉化，加入今汉族之中。金代西北群牧的契丹人可能有相当部分加入蒙古族。据埠新蒙古族的一些同志反映，他们还保留和契丹有联系的古老传说，他们在语言上也和契丹语有共同词汇，而和蒙古语稍异。陈述先生说：投奔西北的契丹以后多数结合于蒙古。现在青海土族地区有乞塔坪、乞塔城，可能在这个地方有契丹人，当然他们已融合在土族里了。土族起源中有一部分蒙古族，这部分蒙古人应以含了相当数量的契丹族。所以说这些契丹人融合到土族中去了。 孟志东两次调查了解，在元朝落籍云南的契丹族将士们的后裔约有十五万人，云南契丹后裔主要分布于保山的施国县，保山市的沙坝镇、辛街乡、杨柳乡、蒲缥（pupiao）乡、昌宁县的长斯乡、柯街乡、腾冲县的马站乡、瑞滇乡、龙陵县的平达乡、临沧地区的镇康县、永德县的勐（meng）贡乡，小勐统乡；大理白族自治州的鹤庆县，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小勐养，勐腊，勐仓等地。一部分契丹后裔散居于昆明，某些行政公署所在市和自治州首府以及其他县城。他们报的民族是与哪个民族杂居就报哪个民族。云南契丹后裔报称是汉族、彝族、布朗族、佤族、德昂族、基诺族、傣族、景颇族、莽族和本族，共为十个民族。云南的契丹后裔现在主要冠以：阿莽、蒋、杨、李、赵及郭、何、荼等姓。其中莽、李、赵、杨、何五姓改自阿姓、蒋姓、改自莽姓、荼姓改自蒋姓。 孟志东考证，云南契丹族的祖先源自原居桓（huan）州的耶律秃花，秃花子宝童忙古带，忙古带火你赤，火你赤子阿律成，阿律周，阿律牙，阿律牙子阿苏鲁（阿干）、阿风、阿苏鲁子阿象，阿龙子阿都鲁，阿风子阿牙。大体上确定了这支契丹人在云南繁殖的谱系。这些人早已不纯是契丹人的后裔，而是契丹人和汉人及其他各族人融合的结果。 金世宗在镇压耶律窝斡起义后，把参与叛乱的契丹人迁到上京（今阿城），济（今农安），利、鸟古里石垒（今嫩江西）等地并编入女真猛安谋克，听其女真人互为婚姻。以求达到使契丹人融入女真人之中的目的，孟志东认为“至少二十万人口没入于女真族之中。耶律留哥起兵，隆安（今农安），韩州（今昌图）等地的契丹人纷纷起响应，众至十余万，当时被编入济州（今农安）等地的契丹人应当都加入进来，这些契丹人以后就不可能融入女真人中，而应融入汉族中。融入女真人中的契丹人应该是迁到上京（今黑龙江阿城）等地的，此外蒲鲜万奴东走可能也裹走了一些辽吉地区的契丹人。这些人可能是与女真人一起融入满族中了，但总数不可能达二十万。至于金世宗时迁居今嫩江流域的契丹人，则和居住嫩江流域的女真人，融合成以后的锡伯族，但锡伯族总人数也不够，因此融入锡伯族的契丹人也不过万余人。 入西辽的契丹人，在蒙古灭西辽后，就与当地的回鹘人和蒙古人杂居通婚，因此应该有部分是融入回鹘族了。其中应当有一部分是融入蒙古族的。另外部分到起儿漫建国的契丹人，在起儿漫亡后，应当融入当地波斯人中了。此外在元军讨东北契丹人时，部分契丹人逃奔高丽（今朝鲜），孟志东认为留居朝鲜的还有“当时在江东城外的四万多契丹民兵，后来也就被朝鲜同化为自己的一部分成员了。 十一、契丹人与达斡尔人 从地域上考证，辽代契丹人曾有相当数量迁移到以后达斡尔的居住区。年以鸟古部水草丰美。诏北、南院徙三石猎户居之。年诏以于厥（jue）里河，胪朐（luqu）河之近地，给赐南院欧堇（jin）、突吕乙斯勃、北院温纳何剌三石烈人为农田。乌古地应在海拉尔河南，海勒水应为今海拉尔河，胪朐河应为今克鲁伦河及额尔古纳河，于谐里河今加集木儿河。可见契丹人三石烈人新迁之地正为以后达斡尔居住之地，辽亡以后契丹人有部分“去之北山”。陈述先生认为是达斡尔族的先人，北山为今大兴安岭北麓，正是以后达斡尔族的居住区。他们迁居这一带后，留居部分发展为以后的达斡尔人。 总的来说，元代以后契丹人的最后主要流向是我国的汉族和蒙古族，我国的满族、土族、维吾尔族、彝、布朗、佤族、德昂、基诺、傣族、景颇等族也有少量。流向国外今伊朗、朝鲜的契丹人为数极少数，还在俄罗斯、东欧、蒙古等国，现在仅知未融合而独立存在的只有国内13万达斡尔族人和罗马尼亚的两万达斡尔人。 莫志信 年06月22日 联系、 参考文献孙进己、孙泓著、契丹民族史、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巴图宝音、孟志东、杜兴华主编达斡尔族源于契丹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莫志信远去的契丹人呼伦贝尔日报年7月3日三版 赞赏 |
